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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佛教人物志

     发布时间:2014/1/20 


        悟达国师、张商英、裴休等
        悟达国师,唐代眉州(今四川)洪雅人。法名知玄,字后觉。十一岁随法泰法师出家,研习《涅槃经》。两年后在四川大慈寺受丞相之请,升堂说法,当时缁素人众日计万余,都倾心专注听法,赞叹不已,尊称他“陈菩萨”。知玄在净众寺从辨贞律师受具足戒,复随安国寺信法师学唯识,又研习外典,博通经籍百家之说。
       武宗仰慕道家的羽化成仙,尝于麟德殿独诏知玄与道家抗论。知玄直言不讳,语锋才辩,几至获罪。最后,武宗虽然不接纳知玄的忠谏,但是仍然嘉叹知玄的识见非凡。
       宣宗时,曾诏知玄于大内讲经,赐紫袈裟,署之三教首座,并以旧邸建法干寺,礼请知玄住于该寺的玉虚亭。又宣宗允许天下废寺重建,大兴梵刹,知玄出力甚钜。
       大中八年(854),知玄上章乞归故山,大行利济,受益者不计其数。士大夫多喜与师游,其中,诗人李商隐久慕知玄的道学,以弟子礼事玄、与玄往来最久。
       在知玄还是云水僧时,曾于京师丛林遇到一位身患恶疾的异僧,无人理睬,于是耐心的为他擦洗敷药,照顾他的疾病。病僧愈后,感激知玄的德风道义,临别时,对知玄说:“将来如果有什么灾难,你可以到西蜀彭州九陇山间两棵松树下找我。”
       日后,知玄居安国寺,道德昭著。唐咸通十二年(871),懿宗亲临法席,尊称他为国师,并钦赐沉香法座,备极礼遇,知玄亦自觉尊荣。一日,悟达国师的膝上忽然长了个人面疮,眉、目、口、齿。样样齐全,每次以饮食喂之,则开口吞食,与常人无异。
       国师遍揽群医,都无法医治,正在束手无策时,忽然忆起昔日病僧临别时所说的话,独自前往西蜀,来到九陇山。悟达国师道明来意,异僧说:“不用担心,我这儿山岩下有清泉,明天用这清泉洗濯一下,就可以去除你的痛苦。”
       第二天黎明时分,一位童子即带这悟达国师到岩下溪旁。悟达国师正要捧起溪水洗涤疮口时,人面疮竟然大声喊道:“不可洗啊!你是博通古今的人,不知可曾读过西汉史书上载袁盎杀晁错于东市的事?你就是袁盎来转世,而我就是当年被你屈斩的晁错。累世以来都在寻找机会报仇,可是你却十世以来都身为高僧,持戒严谨,故苦无机会可以下手。直到现在,你受到皇帝的恩宠,生起名利之心,有失戒德,因此我才有机会化为人面疮加害于你。现在蒙迦诺迦尊者慈悲,以三昧法水洗我累世罪业,从今以后,不再与你冤冤缠。”
       悟达国师听了,不觉汗如雨下,连忙掬水洗涤,突然一阵彻髓剧痛,闷绝过去,醒来时,膝上人面疮已经不见了,想要礼敬圣僧,也杳然无踪,不知去向。
       悟达国师深知蒙圣者慈恩,使多年宿冤免除,誓愿说法度众,来报答圣恩。因此作成忏文三卷,早晚恭诵,毕生精修。临命终时,预知时至。后来这部忏文因取尊者用三昧法水清洗人面疮,解除累世冤业,所以命名为《慈悲三昧水忏》,流传至今。
    宰相居士张商英
       张商英,北宋蜀州(四川崇庆)新津人。字天觉,号无尽居士。从小就锐气倜傥,日诵万言。最初任职通州主簿的时候,一天,进入寺中看到大藏经的卷册齐整,生气的说:“吾孔圣之书,乃不及此!”欲看无佛论,后来读《维摩经》,看到“此病非地大,亦不离地大,”深有所感,于是归信佛法。神宗时,受到王安石的推举,入朝做官。大观年间,担任尚书右仆射。不久因事而被降调至边远地区,其间曾到五台山礼拜文殊菩萨像,有所感应,于是塑文殊像供奉在山寺,并撰写发愿文。不久,遇到大旱灾而入山祈雨,三次都很灵验,因此都很灵验,因此闻名于朝中。又还僧寺田三百顷,表达崇佛的赤诚。及任职江西运使的时候,礼谒东林寺常总禅师,得到禅师的印可;接着又到兜率寺的从悦禅师处参学,在该寺后拟瀑轩题诗中有“不向庐山寻落处,象王鼻孔缦朝天”,意思是讥讽从悦禅师不肯定东林禅师。
       从悦禅师对商英说:“东林既然印可运使,运使对于佛陀的言教有疑惑吗?”
       商英说:“有!”
       从悦禅师进一步问:“所疑为何?”
       商英答:“我疑香严独颂,还有德山托钵话。”
       从悦禅师:“即有此疑,安得无他?”接着又说:“只如岩头所言,未后一句是有呢?是无呢?”
       商英说:“有!“
       从悦禅师听到这话,大笑而回。他的笑让商英浑身不自在,一夜睡不安稳。到了五更下床时,不慎打翻尿桶,忽然大悟,因而作颂:
       鼓寂钟沉托钵回,岩头一拶语如雷,
       果然只得三年活,莫是遭他授记来?
       随后,到方丈室叩门道:“开门!某已经捉到贼了!”
       从悦禅师在房内说:“贼在何处?”商英被他这句话愣住了,瞠目结舌。
       从悦禅师又说:“运使你去吧!来日有缘再见。”
       次日,商英把他前夜偈颂呈给从悦禅师过目,禅师对他说:“参禅只为命根不断,依语生解,塞诸正路,至极微细处,使人不识,堕入区宇。”
       从此,商英景仰从悦禅师,待以师礼。
       绍圣初年,受召任职左司谏,后因上书评论司马光、吕公着而被降职。大观四年(1110)六月,久旱不雨,商英受命祈雨,果然应验,徽宗大喜,钦赐“商霖”二字。
       徽宗崇宁初年,商英弹劾蔡京,说他虽贵为辅相,却只知处处迎合君王。大观四年,商英代理蔡京为相,大事改革弊端,劝徽宗节俭,勿大兴土木,令徽宗不悦。后来商英反受蔡京谗言之害,被贬到河南。宣和四年(1122)逝世,世寿七十九,谥号“文忠”,着有《护法伦》一卷。摘录要义如下:
       “撮其枢要,戒定慧而已。若能持戒,决定不落三涂;若能定力,决定功超六欲;若能定慧圆明,则达佛知见,八大乘位矣。”
       “傅大士、庞道元岂无妻子哉?若也是身处尘劳,心常清静,则便能转识为智,犹如握土成金。一切烦恼皆是菩提,一切世法无非佛法。若能如是,则为在家菩萨,了事凡夫矣,岂不伟哉!”
       “余谓群生失真迷性,弃本逐末者,病也;三教之语,以驱其惑者,药也。儒者,使之求为君子者,治皮肤之疾也;道书使之日损,损之又损者,治血脉之疾也;释氏直指本根,不存枝叶者,治骨髓之疾也。”
       儒者言性,而佛见性;儒者劳心,而佛者安心;儒者贪着,而佛者解脱;儒者喧哗,而佛者纯静;儒者尚势,而佛者忘怀;儒者争权,而佛者随缘;儒者有为,佛者无为;儒者分别,而佛者平等;儒者好恶,而佛者圆融;儒者望重,而佛者念轻;儒者求名,而佛者求道,儒者散乱,而佛者观照;儒者治外,而佛者治内;儒者该博,而佛者简易,儒者进求,而佛者休歇。不言儒者之无功也,亦静燥之不同。老子曰:“常无欲以观其妙。犹是佛家金锁之难也。”
       商英所撰写的《护法伦》,广破欧阳修排佛的言论,驳斥韩愈、程伊川等人对佛教的观点,并对照释、道、儒三教的优缺点,认为儒教所治为皮肤的疾病,道教所治为血脉的疾病,而佛教则能直指根本,治骨髓的疾病,申明佛教的至理。他的好友无碍居士在该论的序中说:“无尽居士深造大道之渊源,洞鉴儒释之不二,痛夫俗学之蔽蒙,不悟自己之真性,在日用之间颠倒妄想,不得其门而入,深怀愤激,摇唇鼓舌,专以斥佛为能,自比孟子拒杨墨之功,俾后世称之以为圣人之徒,聋瞽学者,岂不欺心乎?欺心,乃欺天也。则护法之论,岂得已哉?”
       张商英学佛以后,最大的贡献就是撰写这篇《护法论》,嘉惠了当世及后代的佛子。

       相国裴休,字公美,唐代河内(河南济源)人。进士出身,后来做到宰相,对佛教信仰相当虔诚,与禅宗有深厚的因缘。裴休在禅宗史上,与当代的庞蕴、白乐天。李翱、陆亘大夫等居士,有同等重要的地位。他与沩山灵佑同门,精通《华严》教旨与禅宗心要,由于撰写<传心法要序>,与黄檗希运也有殊胜的因缘。
       长庆年间,裴休中进士,到大安寺行香礼佛,观赏寺内廊壁画作,便询问寺僧说:“是何图相?”
       寺僧回答:“是高僧的真仪。”
       裴休反诘:“真仪我是看到了,可是高僧何在?”寺僧无言以对。
       裴休再问:“这里可有禅人?”
       寺僧于是请来挂单寺中的黄檗希运禅师。裴休问黄檗希运禅师说:“我有一个问题,可否请禅师开示一语?”黄檗应允。
       裴休于是重述前言,禅师厉声道:“裴休!”裴休应诺。禅师疾声逼问:“在何处?”裴休当下心领神会,如获髻珠。于是延请禅师入府,执弟子礼,为后世留下一段佳话。
       裴休和黄檗禅师的这段奇遇,从他诘难的语锋可以看出他对佛法的深刻造诣。他自幼在家庭中接受佛法的熏陶,虽处政治,但仍笃信佛教。传说,裴休曾遇到一位天竺异僧,授予他一首偈颂:“大士涉俗,小士居真,欲求佛道,岂离红尘?”也许裴休有出家之意,异僧知道,更知他未来将作宣宗的宰相,能制止武宗排佛的浩劫。
       当宣宗还是太子的时候,正值兵荒马乱,避难在香严和尚会下做小沙弥,后到盐官会中作书记。后来,小沙弥当上皇帝,就是唐宣宗,礼聘同门师兄裴休入朝为相。
       裴休当上宰相后,操守严正,著述佛教经典序文颇丰,被宣宗称誉为“真儒者”。他善于文章,楷书造诣尤其受人推崇。在武宗时,佛教遭逢大难,裴休虽身为重臣,却能功禄尽抛,以一片赤诚,挺身卫护圣教,使佛教在短短几年内复兴。裴休不仅以文笔来庄严经藏,并立下宏誓:愿生生世世为国王翼护佛教。虽身居高位,却两次礼请黄檗禅师于锺凌(会昌二年,842)、宛陵(大中二年,848),日夜问法,精勤不休,笔记其言,成《锺凌录》、《宛陵录》各一卷,刑于唐大中十一年,名为《黄檗希运禅师传心法要》。又撰<传心偈>一章。裴休曾为<传心偈>作序:“予于宛陵、锺凌,皆得亲黄檗希运禅师,尽入心要,乃作偈尔。”
       唐代天真和尚也为<传心偈>撰跋:“尝闻河东大士亲见高安导师,传心要于当年,着偈章而示后,顿开聋瞽,焕若丹青。予惜其遗,缀于本录云尔。”
       裴休宿信佛教。曾随圭峰有所著述,都邀请他撰序,如<园觉经序>、<华严经法界序>、<禅源诸诠集都序>等,皆可看出裴休优游于藏经的文字般若。
       裴休的儿子裴文德年纪轻轻就中了状元,皇帝封他为翰林,但裴休不希望儿子少年得志,于是亲自送他入佛门世家,并作了“警策箴”,字字句句劝勉其子精勤向道,莫荒废大好时日。其文摘录如下:
       含悲送子入空门,朝夕应当种善根。
       身眼莫随财色染,道心须向岁寒存。
       看经念念佛依师教,苦志明心报四恩。他日忽然成大器,人间天上犹称尊。
       又偈:
       江南江北鹧鸪啼,送子忙忙出虎溪,
       行到水穷山尽处,自然得个转身时。
       这位年少的翰林学士,经不起寺院的苦行生活,但父命难违,只能强忍。有一天,将满腹牢骚以一偈道出:“翰林挑水汗淋腰,和尚吃了怎能消?”寺里的主持无德禅师听了,微笑随口说道:“老僧一炷香,能消万劫粮。”裴文德从此收摄身心,苦劳作役。
       裴休中年以后,断绝肉食,摒弃诸欲,焚香诵经,世称:“河东大士”。他一生的作为,在中国佛教史上,堪受“宰相沙门”的美称。
       裴休有一段名言,常被后人所引用,“鬼神沉幽愁之苦,鸟兽怀獝狖之悲,修罗方策,诸天耽乐;可以整心虑、趣菩提者,唯人道为能耳。”特别彰显了佛法的人道精神。明末四大高僧之一的憨山大师,也引用他的话,说:“由是观之,舍人道无以立佛法,非佛法无以尽一心。是则佛法以人道为磁基,人道以佛法为究竟。人道者,乃君臣父子夫妇之间,民生日用之常也。”是为人间佛教的又一验证。
       铃木大拙(1870——1966),本名贞太郎。生于日本石川金泽市的一个传统佛教家庭,父母是临济宗信徒。铃木于1891年进入东京大学为选修生,并在镰仓圆觉寺跟随今北洪川宗演禅师参禅四年。有关铃木的的悟道,从其手着《早年回忆》一书中,可知一二:
       “我看见了,就是这!”
       “我记得那天晚上,我回到我的寮房去,看见那月光下的树叶,像我一样,通体透明。”
       公元1893年,铃木跟随宗演禅师远赴美国芝加哥城,参加“世界宗教大会”。从此以后,奔波世界各地,开始了漫长的“世界公民”生涯。直到1909年返日,致力着书,努力将【禅】推广至世界各地,以弘扬大乘佛教于国际为己任。
       铃木大拙寂于1966年,世寿九十六,著作等身。他曾将《道德经》、《大乘起信论》、《楞伽经》等重要中文经典翻译成英文。终其一生,共写了90本日本著作,30余本英文著作(其中大部分是禅学著作),和无数精彩的演讲,于是奠定了他的世界声誉。